A Sense of Compaction。壓縮

Friday, April 04, 2014

實在還是很難以想像,我們是如何在長大變老的過程中逐漸改變對時間與空間的相對概念的。小時候覺得坐公車要一個多小時才到得了的中正紀念堂很遠,現在覺得坐十幾小時飛機就到了的歐洲很近;小時候覺得一天很長,現在覺得一年很快;小時候對於想要的東西總想要立刻得到,現在卻連望穿秋水的等待也能夠處之泰然;以前是任憑想念吞噬生活,現在,現實的無情長鞭已經成功馴服當初那股義無反顧。

我在享受著年紀所賦予的權利與便利的同時,其實並不甘願長大後被磨練出的一身玲瓏與圓融。那些稜角被磨去之後,總被視為是成熟該有的形狀,可是在某些時刻──即便只是一秒鐘那麼短暫──當時削足適履時的那股椎心劇痛還是會沒來由地突然襲來。這種痛究竟回饋了我甚麼、又讓我學到了甚麼?大概是能夠笑著說出一句句「沒關係」的瀟灑吧。期待落空的情緒,對以前的我來說或許是像一碗濃稠的湯藥那般苦澀地難以下嚥,現在已經被人生歷練給壓縮成一劑膠囊藥丸,一小口開水就吞下肚去了。

只要這種瀟灑能夠多少成全一些人、成就一些事,那也算是沒有白痛。只不過,花開有時,青春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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